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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宁】尧山风神 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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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在山门前打了一架,终于折中出个章程,南夷一行,三人同往,宁风致与古榕潜入合欢门内部,尘心在外接应。

事从便宜,三人简单收拾了用品,便往南去了。

路上商议时,尘心提议要正面进攻,古榕未置可否,宁风致却摇了摇头:“合欢门这种地方,聚集的大多是根基薄弱、耽于声色之人,未必真有什么凶险。只是此次是首要是为取物,得手之前,最好还是低调行事。”

说到此处,他皱了皱眉,又道:“另外还有一事,近几个月来,不少门派都有年轻弟子失踪,循着踪迹追去,却都在南夷一带失了踪迹,只怕……”

古榕挑了挑眉:“有线索么?”

“只是猜测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此事说来蹊跷,各门派虽发了寻踪令,可问起失踪的弟子是何身份、修习什么功法,却一概无人相告……这些人若是合欢门掳去的,想必多半是适作炉鼎的体质,如此想来,各门派不愿据实以告,也解释得通了。”

炉鼎采补一事,其中关系颇为错综复杂,各大门派不愿据实已告,一半是怕为弟子招来无妄之灾,另一半的原因,便是不好摆在明面上说了。

无论如何,肯在司天监留名的宗门端着正派的架子,多少还是讲究你情我愿,若是被邪魔外道掳去,可就没那么多商量了。

尘心问:“要救人么?”

“既然去了,当然要救。”宁风致答道,沉吟片刻,又说,“不过,若是此事为真,倒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。”

话一出口,尘心的眉头便皱起来了:“你想混进去?别胡闹。”

“剑叔。”宁风致无奈叹道,“我没有胡闹,何况还有骨叔跟着,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
尘心抿抿唇,没再说什么,御剑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,不一会儿便与另两人拉了丈许远,隔了一段距离,是要自己静一静的意思。

偏偏就有不长眼力见的,幸灾乐祸地传音过来:“这不都是为了你么,你还生什么气?”

尘心不很耐烦地回他,我没生气。

古榕听得直摇头,看一眼身旁,宁风致还在偷偷摸摸地回头看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真是够折腾的。

 

 

南夷地处湿热,沃野千里,山峦地貌都掩盖在茂密的丛林里。是以许多邪派人士都将根据地设在此处,借地利掩盖阵法入口。

合欢门的入口,便是设在一处山崖的下方,山崖上生了繁茂的藤蔓和蕨草,若是无人指引,定然不能发现,此处居然还有一处法阵——这群人声名狼藉,偏偏身手又都一般,行动时自然要藏头藏尾。

三人在外围守了三天,第三天的傍晚,才有三五个黑衣人,浑身没长骨头似的,以一种极其不像话的姿势朝这里走来。

“这一趟往无极门,又是一无所获。”一名女修哀怨道,“门内的炉鼎本来便不够分,这次又空手而归,月末评功论赏,怕是没我们的份了。”

目的地将近,一行人也失了警惕,也都唉声叹气地抱怨起来,只有为首的高大男人稳重些,大约是听得心烦了,很不愉快地打断了他们:“行了!都收起牢骚,回去休整,过几日去医修丹修那边,寻个高级些的货色……”

一句话还没说完,剑光一闪,他的头颅已从身上滚落了下来,连惨叫都没能发出。

古榕还没来得及出手,眼前的剑影纷纷而动,其余几人还未察觉,便悄无声息地失了性命。

 

尘心面无表情地检视了一番,剑尖挑出一个袋子,反手丢给了他。

古榕暗自腹诽了一句,打开储物袋翻了翻:“我看看……迷魂香,麻沸散,还有些驳杂的符咒……画得也够烂的。”又翻了翻,从里面取出一捆白色的绳子出来,“嚯,居然还有捆仙索?品相不差啊,是准备把无极门的长老绑回来吗?”他啧啧两声,“无极门不是炼体的吗……他们可真不挑。”

他说着,把东西抛到宁风致手里,宁风致接过来看了看,往自己手上绕了两圈试试:“品质倒还合用……哎,剑叔?”

尘心仍旧不愿说话,一把把人拉到身边,捏着他的手腕翻过来,指尖凝气,在他左右掌上各自写了一道符。

“左手是我的三道剑气,右手是传送的符咒。”

尘心垂着眼不看他,语气也淡淡,“若是指望不上那个纨绔,便来找我。”

古榕听见了,转过头便骂道:“你说谁纨绔……等等,你在干嘛?!”

那边尘心说得还勉强像人话,手上干的却不是人事。不知从哪一句开始,那根捆仙索便到了他的手上,这会儿正往宁风致手上打结,慢条斯理地将人绑了起来。

他嘴角抽动了一下,给宁风致使了个眼色:他这是发哪门子神经?

宁风致也无奈地摇摇头:剑叔心情不好,随他去吧。

 

 

法阵内外自是两重天,外头是遮天蔽日的树林,进到内中,眼前赫然是一座红绸高悬的精致宫殿。楼阁高低错落,满庭的幔帐中透着昏红烛光,隐约可见内中交缠的人影。两三人缠在一处,已算是规矩了,再不堪些的,影子干脆是不知有几只手脚的一团,实在是有碍观瞻。

古榕盯着看了一会儿,没猜出来是个什么姿势。

他化了领队人的形貌走在前头,身后捆仙索牵着宁风致,倒还是本来的相貌,只是眼睛用绸带蒙住了,上面写了闭目塞听的符咒,仔细看去,那符咒东缺一横西少一撇,显然只是个样子货。

不过,骗骗守卫也够用了。

这一队弟子的身份不低,还未到近前,守门人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了:“敦伦真人回来啦!怎么就您一个人,其他几位呢?”

一嗓子喊得古榕牙疼——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名号!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,冷冷答道:“死了。”

他说着,把宁风致往前一推:“折了三个人进去,才从无极门手底下偷出来的好货——别乱碰!给掌门的贡品,也是你配想的吗?”

守卫这才悻悻地收回手去,老老实实地打开门,将两人迎了进去:“是属下僭越。掌门这会儿在偏殿,正等着您复命呢。”

临到走时,守卫没忍住,偷看了一眼,心想,这次真人擒来的炉鼎实在是绝品,放眼整个合欢门,怕也找不到比得上的……

 

合欢门在的地方,自然是叫合欢宫,听名字已经足够放荡,可具体有多么荒淫无度,还是要进到宫中,方能得见。

虽然魔道不讲什么光天化日、朗朗乾坤,可也不能就这么幕天席地……古榕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,只能没话找话地分散注意力:“你先前说要蒙住眼睛,我还觉得多此一举,如今看来,倒是有先见之明了。”

宁风致沉默了一会儿:“……我现在有点后悔,为什么没把听觉也封住。”

仿佛是应声似的,头顶上忽传来“哗啦”一声响,二层的小阁楼上,推窗忽然被拉开,一个颇有些分量的东西从里头丢了出来,重重地落在地上,砸出了一声闷响。

饶是两人见多识广,也不禁呆滞了片刻。

……那竟然是个人,一个赤裸的男人。

“啪”地一声,那扇窗户又关上了,阁楼上的人似乎只是当丢了个玩意儿,看都不再看一眼,便去寻下一样了。

几乎是同一时间,宁风致挣开了捆仙索——尘心绑得颇有技巧,外头看起来结实,必要时一挣就开。捆仙索一落地,遮目的绸带也随之断了。他迅速以内力护住那人周身经脉,右手探他鼻息,这才松了口气:“……万幸,还活着。”

 

趁着四下无人,两人带着那男子转移到角落里,宁风致脱了外衣盖在他身上,手搭上他脉门,略诊一诊便皱紧了眉:“采补太过了,身体毁成这样……”

他抿了抿唇,没有再说话,只是专心将灵力送进去,耐心地修补着残破不堪的经脉,过了整一刻钟,那人才低低呻吟一声,恢复了些许神志,看清面前两人后,不禁惊道:“两位是……”

“司天监。”古榕将腰牌在他面前一晃,“道友先休息片刻,有话稍后再说。”

又过了半刻,那人脸上才恢复了血色,又惊又疑地望了宁风致一眼:“前辈是医修?根基之深厚,真是我生平仅见……若不是前辈出手,只怕我已经横死当场了。”

宁风致和颜悦色地回他,好说。又问,“你是被掳来的,是哪家的弟子?这里可还有同你一般的人?”

那人神色暗了一瞬,片刻后才答:“晚辈……是白驼峰门人,十日前被魔道劫至此处,一同被劫来的,还有几名同辈,不过……”他苦笑了一声,“我与他们不同,因为体质特殊,在门内时已被炼成炉鼎采补,才被这样处置。剩下的师弟师妹,听说是被统一关押在地牢里……那处或许有不少和他们同样的弟子。至于我这般的……这些天他们淫乱时,我也见了几个,这会儿还是不是活着,便不知道了。”

两人俱是沉默,见那男子不愿再说话,便也不再问他。宁风致留了些丹药给他,又嘱托若是听见动乱声,便找个地方躲好,等事态平息了,再伺机离开。

 

走出了藏身的角落,两人又恢复了先前的伪装,商议之后,决定还是先往偏殿去,待元神到手,斩了那邪派掌门之后,便正面挑起战端。旁门左道的魔修向来不善正面对战,到时或战或逃,人心都要大乱,地牢中关押的弟子,正可趁机脱身。

说完了正事,古榕莫名叹了口气。

“有时候真觉得没意思……什么炉鼎什么采补,换了个体面的说法,行的还是一样的龌龊事。”

他嘲弄般地笑了一声,“这样修出来的仙,南天门也肯收么?”

“这样声色犬马,修为还能一日千里;一心一意待人的,反而要心魔丛生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这算是什么道理?”

他话中意有所指,宁风致沉默了许久,说,“大概是天道无亲吧。”

 

又行了一段,偏殿已经近在眼前了,殿前是一湾风荷挺立的池塘,隔着荷塘,隐约能听见殿内的箫鼓声,曲调舒缓而奢靡。

“应该就是这儿了。”

古榕望了望前方,忽然话锋一转,提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:“来这里之前,看尘心的样子,忘心锁已经松动了,是不是?”

宁风致静了片刻:“瞒不过骨叔。”

“因为第一缕元神已经回来了?”古榕看了他一眼,“这次若是能顺利寻回第二缕,以他之修为,只怕封印松动得会更快……回去之后,要加固吗?”

“……”

 

“忘心锁……锁住的,是宿主生平至情至爱。”他慢慢地开口,“因爱故生忧,因爱故生怖。剑叔他心魔未除,又加上元神不全,这时候让他想起来,百害而无一利,自然要加固。”

古榕道,“那等他元神恢复后呢?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苦笑一声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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