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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宁】拥月

  • 130+,有一点hurt/comfort要素,全文走wb@ 共作白雪弦。。

  • 传送门:问心·三  风雨  目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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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落成的书房外头搭着紫藤花架,宁宗主在花架下面立了一整块的泰山石。

宗门迁进天斗城是深秋,草木凋敝的季节,紫藤树的枝干像是墨线勾勒,笔画顿挫地从廊檐攀缘至中庭。

尘心站在庭院里,眉目端肃,指尖凝一点剑气,缓慢而平稳地在石壁上刻画,一篇清心诀刻到最后一句,碑上的字迹均匀端正,不能说不好看,却也再不是那手力透纸背的行书了。

只是刻到最后一句,“大道天成”的“成”字,他仍是下意识往回勾了一笔,可左手毕竟不熟练,好好一个字便这么刻毁了。

他敛了敛眉,面上看不出情绪,只是招了剑出来,将石壁削去一层。碎石化作齑粉飘散在风里,他负手向书房望去,宁风致正坐在临窗的书案前,察觉到他看过来,抬头朝他笑了笑。

“晚间风凉了,剑叔回来坐吧。”

 

皇城内诸事繁杂,更有各地重建或善后的事宜,宁风致这几天若不是出门应酬,便常常是在书房直待到深夜。日头渐渐落下去,尘心进屋后便替他掌了灯,站在那人桌边,单手将文书一张张收起来。

纸上的笔迹风流隽永,和他如今的字有三分相像,初用左手写字的那些天,都是宁风致握着他的手,一笔一画带他写下的。

桌上厚厚一叠文牍,宁风致从夕阳西下直坐到月挂中天,方才放下笔,有些疲倦地捏捏眉心,朝外唤道:“小珩,把文书送到……”

他说到一半,才意识到什么,门外守着的弟子已经闻声推开门,要进不进地站在门槛外面,讷讷道,“宗主……”

宁风致闭了闭眼,才道:“……是我糊涂了。”

他重唤了那弟子的名字,让他把文书分发至各处,又温声道,你新来不久,若不知道该往哪送的,可问一问院里的管家或主事。

那名弟子忙不迭地点点头,小声道,“我知道的,以前珩哥带我的时候,他都跟我说过。”

宗主大人笑了笑,挥挥手让他出去,笑容温柔得让人有些难过。

 

两人从书房出来,宁风致提了盏风灯,自书房向居处走。初秋的夜里仍有些许萤火,将将行至居处时,一点流萤摇晃着从路旁钻出来,撞在了灯笼上头。

宁风致便停下脚步,稍稍倾斜了灯杆,好让将死的小虫爬回到草丛里。

尘心静静站在一边,听见他问,“剑叔还记得丁珩么?”

他顿了顿,又道,还是叫他十三熟悉些。

尘心略一颔首:“记得。二十多年前,关内道的那个小信使。”

萤火虫落进了草窠里,宁风致收回灯,垂了垂眸。

“初见他那会儿,还是个半大孩子,一转眼长成大人,我也是宗主了。”他轻声道,“替他拟名时想,十三合字为王,又念起他那时辗转奔波,行路多难,便取了一个珩字,从关内道调回了本门。”

他回忆时声音总是轻淡,仿佛风一吹,便要散在夜里。

“宗门里收养的孤儿,像他这般资质普通的,便以丁为姓,取宁字的一半,华盖庇护,一生顺遂。”他叹道,“……只是到底没能护住。”

尘心听得蹙起眉,低声唤他,“风致……”

宁风致摇了摇头,说话间两人已行至房前,他吹熄了灯,推开门牵尘心进去,手上浮展出琉璃塔来,轻声道,“剑叔,先坐吧。”

尘心看他许久,终究是叹了口气,除了外衣在榻上坐下,随着他的引导调动内息,行过周身经脉。他外伤差不多痊愈,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,只是宁风致放心不下,仍是每日陪他调养,暗地里也为他以后修行做打算。

浅淡的清光照亮榻前,尘心睁开眼,他已调息得差不多了,宁风致却没有收手的意思,魂力仍源源不断地从身上倾泻出来,柔和地笼在他身上。

胡闹。尘心皱紧了眉,一把扣上他手腕,严厉道:“够了,停手!”

可那人仍是垂着眼睛不说话,任由温润的流光铺满床榻,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藏在里面。过盛的魂力丝丝缕缕从肌肤渗进经脉,温柔地抚平细微之处的暗伤。

过了许久,宁风致才收起琉璃塔,一榻流光都散了,只余他眼底一抹清辉,盈盈望向他,抬手抚上他的脸。

“这样做或许没什么用……”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,深深望着尘心,不肯移开视线,“剑叔就当是我私心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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