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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鹴裘解尽 五

  • 预警:封建婚姻,结婚前没见过面的那种封建,只吃自由恋爱的不要看,以及双性。

  • 全文分级NC17,走WB@ 共作白雪弦,或浏览器访问:zwirnknaeuel.home.blog,不知道怎么用的见鹴裘解尽·三

  • 很抱歉这么久没更新这篇,最近实在事情比较多,靠我CP出场吊着续命……顺便喊一声另一个号 @剑骨风抠糖bot 也同时恢复更新了,别的没了,逼逼赖赖有点多,大家还是吃饭吧。

  • 传送门:目录 鹴裘解尽·四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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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婚第二日要拜祠堂,要祭祖、进香,礼数更是繁缛。尘心御剑将至,便看见堂前已有人后者,宁风致显然也看见了,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袖子,倒是难得露出了不安的姿态来。

略想一想就知道了。尘心问他:“落远一点,等古榕到了,一起走过去么?”

那人点点头,有些不好意思,却只能说:“麻烦剑叔。”

这又有什么麻烦的。

 

以氏族血脉维系的宗族,祠堂往往是最庄重的地方,七宝琉璃宗亦不例外。

祠堂以外三百尺,白玉阶了满路,每过三十尺,便有竖起一座高耸的牌楼,古榕眼力好,抬头看见上面的字,左写“不离不弃”,右写“莫失莫忘”,都是贺人姻缘美满的话,这却是罕见。

他便问宁风致:“我见别人家写的,都是什么枝繁叶茂、祖德恒昌一类,七宝琉璃宗却不一样么?”

说话间已踏上玉阶。宁风致要遵礼制,不能失了仪态,便只将脸微微侧过来,回答他的问题。

“骨叔知道七宝琉璃塔有鉴宝的天赋么?”见古榕点点头,又解释道,“有这样的能力,却无能自保,便如三尺幼童怀明珠行于闹市,时时刻刻都会惹来杀身之祸,可宗门人手毕竟有限,并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每个人。”

说至此处,他微微低下头,声音也轻了许多:“……就算这么做了,也无法保证派去的人不会反叛。”

“所以才看重婚姻。”古榕明白了。要时时刻刻贴身保护,配偶确实是唯一的选择。

至于更多的忧虑,他却没有在新婚丈夫的面前说出来:倘若有人往后变心,或是因爱生恨了,又要怎么办?

到了那般境地,一刀杀了还算好下场了。可便如宁风致说的,七宝琉璃塔有鉴宝的天资,又能医人,江湖上甚至还有双修的传说,折辱的办法再多不过了,到那时……

他没再想下去,看向那人的眼神却不自觉多了两份疼惜。

宁风致并没有抬头看他,却猜中了他所想的,低声说:“……宗门内说宽也宽,说严也严。只要双方情愿,几人一处生活都是可以的,然而和离却是不许。”

古榕好奇:“这又是为何?”

那人浅浅一笑,道:“只因族人及冠之年结亲,至多只是魂宗水准,往后再修炼,往往是依伴侣的需求选择方向。”

如此古榕便明白了,人若是不爱了,可以另择佳偶,武魂上的烙印却是到死都不能改的。也难怪那些牌楼上写得都是不可离弃的话——一个人怎么能割舍掉自己的魂灵?

古榕忍不住想,若是有人到了相看相厌的地步,一日夫妻也做不下去呢?

虽这么思量,他却也没缺心眼到问出来,少宗主温柔乖顺,便是以后真生了变故,也不该在此刻煞风景。

言语间,三人走过最后一座牌楼,祠堂已近在眼前了。门口早早有人候着,走到能听见的距离,宁风致不再和古榕说话,只淡淡向一名执事点头,道:“进香来。”

说完,带两人入了门。

宗祠的屋顶挑得极高,主龛如今供着的是先宗主夫妇,为亲者讳,姓名不提,只说宁风致走上前,跪在杏黄垫子上,自拜了三拜。因他唤自己夫婿为叔叔的缘故,尘心古榕是不能也不必拜的,否则便乱了次序,只需进一道香便是。

拜完敛衿,小厮已奉香来,先捧给少宗主过目。宁风致垂眼一看,微微皱了眉,问:“都是什么香?”

小厮不敢诳语,立回到:“少爷用的苏合天香,两位相公用的羽华降真香。”

少宗主的脸色冷下来,道:“降真香撤了,换青麟髓来。”

那小厮一惊,心知已忤了少爷的意,然而这香是他家执事嘱托的,那执事又是家里的老人,难能得罪,就这样退了,只怕是两头受气。因而站在原处不敢动,期期艾艾唤:“少爷,这……”

宁风致淡淡道:“去换。”

又说,“叫你家执事下去领罚,是哪位长老房里的,就去哪位长老处领,就说是我的意思。”

话说到这里,小厮便长拜退下去,不一会儿便照他说的捧了香过来。

古榕在一边袖手看着,已然品出这大家族底下的不平静。先前上的“羽华降真”固然不是俗品,然而和新奉上来这青色线香相比,又逊色了不止三分。

大宗门等级森严,不同人用不同种的香,如今闹这一遭,不知是要给他两人一个下马威,还是故意在为难这位少宗主。

宁风致想来比他更明白,也并非要为难一个小厮,既表了态,便不再发作什么,拈了香在灵前燃,规规矩矩拜了三拜,将香端正地立在香炉里。

“爹,娘。”古榕听见他小声说,“风致成亲了。”

就只这一句话。

 

后面两人也随了三炷香。古榕与这名义上的岳父母不熟识,自然也无甚可说的;倒是尘心因家世关系,与故去的老宗主还算说得上话,祭拜过了,又在灵前多站了一会儿。

人前宁风致是家主,便静静在他身后候着,尘心站够了,回头看他一眼,他才温温地笑起来,柔声说:“上午没什么事了。这里沉闷,剑叔骨叔若是要修行,便先回去吧。”

尘心听他话外有意,略皱了眉:“身体还没好透,你不回去?”

宁风致笑笑:“已不碍了。还有家事要处理,理完了,我便回去。”

这话已经说死了,尘心便不好再拦,回身看了眼他父母的灵位,只能点点头。宁风致又笑了,唤执事备车来,携了两个夫君出去,亲自送上了车。到跟前时,还留心察视了车马是否合制式,见这回无人造次了,放看着人上去。

临行前又叮嘱两人,回去若有什么用的,只管吩咐佣人,若是无人送来的,便记下来,等他回来处置。

 

车马辘辘驶走了。两人平日高来高去的,极少坐这玩意儿,如今连送上车带叮嘱的,闹得古榕哭笑不得,直说这下可知道做高门富太太的滋味了。

尘心比他更清楚琉璃宗的情况些,微微叹了口气:“他不好过。”

 

话说两头。这边宁风致把人送上车了,转过脸时,面上的笑便隐去,淡淡道:“三长老遣你来时一定叮嘱过了,是我亲自去找他,还是你带话回去?”

那执事朝他一揖,态度虽恭敬,话里的意思竟是全不怕他,说:“少宗主有什么话,只管和我说就是,我回去自会转告老爷。”

宁风致冷冷道:“那便告诉三长老,事情不是这么个做法。宗门如今尚未安稳,他有什么私心,也要掂量掂量现在是什么时候。若将两位斗罗气走了,他便是一门的罪人,再有下次,莫怪风致不容情。”

说着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,动作间的意思,已是在拿宗主的身份说这句话。

那执事仗着有人撑腰,少宗主又是一贯的好脾气,才不怕他的,如今听他说辞严厉,隐隐有拿三长老开刀的意思,一时心惊胆颤,勉强镇定着行了礼,自回去与主人通风报信去了。

 

宁风致唤小厮备马,到簿书馆,又请了两位信得过的族老来,将族谱请出来,亲自磨墨动笔,将尘心古榕的名字写在了自己姓名正左侧。

两位族老看见了,彼此相觑一会儿,都没多话。

族中消息灵通,早前他对三长老的执事训话,也没避人耳目。少宗主的意思,这会儿各家支脉怕是都知道了。

 

忙完已近午时,宁风致在簿书馆花厅里用了餐,又着人问了剑骨两人的吃食,厨房答话说用过了,他才放下心,饭后又理了些许杂事,申正才回房。

到了新房,却见几个仆人都在花院里闲着,问过了才知是两人不喜外人。宁风致轻轻笑了笑,便放他们玩耍,自己回了寝房。

推开门,没有恭谨的仆役少爷少宗主地叫喊,古榕这会儿在榻上打坐,尘心倒是在旁看书,听见声响,知是他,掀起眼帘看过来,随口说:“回来了。”

只这一句话,他便忍不住抿起唇笑,忽然觉得自己有个家了。

 

尘心自是不知这一句话就将人甜着了,但看他露出笑容来,轻手轻脚将门关了,心中也生出几分温情,想了想,放下手里的书,问他:“晚上还出门么?”

宁风致一怔,摇摇头:“不了,晚餐便在房里用,好么?”

用的还是问句。被先前那句话勾的,他想要人陪着吃晚饭,却又怕太自作主张,于是这样征求他的意见。

可尘心看来,既成了亲,哪还有两张桌子吃饭的道理?自然点了头,想了想又说:“既是如此,我去唤人备水,少后再上一遍药膏。”

尘心坦然,他也不好忸怩,轻轻点了点头,将门推开条缝,让人备水洗浴。

 

沐浴休整完了,宁风致眼角泛红,先前入浴时不想将长发打湿,一头乌发都拿簪子挽了起来,匀净修长的脖颈露出来,皮肉上还浮着一层粉。

尘心看了一会儿,伸手取下簪子,让他散了发好好躺着,宁风致抬眼看他,轻声说了句“谢谢剑叔”,也不知是为哪一桩。

尘心浅笑了下,将玉簪握在手里,摩挲了一会儿,又复问他:“上午是什么事?”

 

他就是这般脾性,想知道的事,不会轻易让人逃过。宁风致心中轻叹一声,想着有些事还是要与他们说清楚,便撑起身,温声道:“去外面一起说。”

尘心制止了他,站起身掀开帘子,往外递了声:“风致让你来。”没一会儿古榕便也进了,见人裹在被子里,不由得挑挑嘴角,倒看得宁风致不好意思了。

尘心“啧”了一声,说:“不是让你做那事。”一面从衣架上取了件长衫来,披在人身上。宁风致慢慢穿好了,垂眼看着袖口,才说:“今日祠堂换香的事……两位应当都听见了。”

他一面说着,一面细细解释起来。

 

七宝琉璃宗之内,仍是有正位与平位之分,只是因辅助系宗门的缘故,这分别却与别家不同。主家人自是不受限制,而从外娶进门的丈夫妻子,进了宗门后仍可再娶别人。

这般族规,一是因不能和离的大规矩在顶上压着,人心却往往易变,与其闹到想看两厌,不若彼此各退一步;二则是外来的佼佼者血脉珍贵,各家支脉都在这上面打算盘,若自己家能匀得一份,无论继承哪一方的武魂,都是将来夺位的筹码。

只是既纳了别家人进来,这位佼佼者便不再算是一家的配偶,不能再居正位,而是在两家都算作平位,平日用度与月例减半,却能在两家各领一份,如此才算相抵。

而宗主的配偶因身份特殊,限制尤多,日常所用有别不说,平日修炼所用的珍贵资源,也不再由宗主一人说了算,还要请示另一家的长老,等另家也点头了,才能从库里支出来。

 

“白日我让他们把香换了,便是这个意思。羽华降真香是供支脉之人及宗主平位使的,唯‘青麟髓’是宗主正位才能用的东西。”宁风致说,“如今两位并未另有所娶,三长老却这样排挤,是他不该,我才去处理了。”

说完又对两人一低头,歉然道:“是风致御下不严,委屈你们了。”

又说:“剑叔骨叔修炼时要使什么,拿我的手令去库房取就是了,这是两位应得的。哪怕以后……”

说到以后,忽地不言语了。

 

古榕轻叹一声,比他大一圈的手出现在宁风致视线里,轻轻握住了他的。

“今日之事不怪你。”

他毕竟尚未及冠,宗主前还要加一个“少”字,宗门内各家长老与主家互相掣肘,宁风致并没有十足的决定权——更何况,还有子嗣一事在上面压着。

排挤是委婉的说法,实际的意思他已经猜出来了:三长老想塞自己的女儿进来,才先把他们当“平位”,为的是给宁风致看,却被少宗主冷着脸打回来了。

这当然是宁风致向着他,不因未有之事便亏待了他的缘故,但他还是想问,那你呢?若以后我要娶别人,你自己情不情愿?

如今他们相识不过一日,虽不能算交浅,却也不宜言深。古榕又叹口气,将话全咽回腹中。

那句“以后”虽嚼着苦涩,可先前宁风致的话,声声句句都是为他们考量,抬头看那人皱着眉的神情,古榕心头又是一暖,心下恍然道,原来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办。

那些剪不断理不清的事,此刻便按下不提,古榕握着他的手,说:“我晓得了。风致,先用饭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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