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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记一场节外生枝的金玉良缘 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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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阵未传来动静,尘心便安心守在宁风致边儿上,从日落黄昏到月上中天,总算等来一个眉眼舒展的小公子,不说自己有何长进,先跑到他身边,伸手轻轻抱了他一下。

尘心勾起唇角拍拍他,问,如何?

少年人这才抬起头来,笑吟吟捧出琉璃塔,细细与他说起来,因着异种魂兽的诸多好处,譬如招式消耗比预期要低,还兼带了疗愈的效用……

尘心听他说着,目光却忍不住往他眉梢眼角看,心想,他是不是长大了一点?

那人说完了,又看着他,不好意思似的求道,我们去看看龙叔吧?

倒是尘心,这回才听仔细他的称呼,愣了一下,问,“龙叔?”

 

话一出口,他便后悔了,然而宁风致已经听见,微微垂下眼,似笑非笑地问,“他不叫这个,是吗?”

过了有一会儿,尘心才回答他,“他本名叫古榕,武魂殊异,若以骨龙之名称呼,也不算错。”

“我知道的。”小宁公子点了点头,对着尘心露出个笑来,“我小时候见过他的武魂……那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啦,他不愿与我说真名,我心里明白。”

说着,人也把琉璃塔收了,拍了拍身上的落叶,对他轻笑一下:“我们去看看他。”

回程没有御剑,林子里万籁俱寂,尚是春末,虫鸣萤火都还少,直到了剑阵前头,照明的也只有尘心手里一盏琉璃灯。

苍兕巨大的身体倒在一旁,夜色中如小山般沉默。宁风致靠近了,探着身往里看了看,古榕仍闭着眼,面色沉沉,看着并不轻松。

那边厢,尘心已经扎下帐篷了,看宁风致还站着等,便唤他过来“还早呢,少说也要三四十个时辰。”

宁风致又看了一会儿,才乖乖回来,仍忍不住问他,“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
尘心略一思索:“他的话,应当不会。”

说话间已生了篝火,两人环着火堆,靠在一处坐,彼此分了些干粮。

尘心修为高些,数月不饮不食也没什么,看着小妻子抱着块蜜饼啃,心里倒是过不去了,问他要不要打些兽肉回来。

小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神往那只苍兕上飘了一下,尚未说什么,先被尘心截住了。

“不好吃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,“肉质太老,死前又未放血,吃不得的。”

 

这一日歇下时已近午夜,尘心索性守到了天明,中间宁风致还想来替他,被他以长身体为名,赶回帐篷睡了。

转眼便是朝露待日晞。

早起他去溪边打水,走时看了一眼古榕,略算了算,到今夜也就差不多了。于是午后便将宁风致叫过来,剑气将人裹了一层又一层,只差在外面画个圈告诉他莫乱跑了。

小公子也听话,乖乖承诺会待在原地,又问他,剑叔要离开很久吗?

“大概两个时辰。”尘心思忖了一下,“……不然怕是不够吃。”

宁风致:?

 

临近黄昏时,尘心才回来,呼呼啦啦往地上倒出二三十只被打晕的兔子,叮嘱道,待会儿不用和他客气。

待到太阳终于落下,古榕也终于睁开了眼,一起身,未看见自己的小恩人和死对头,先看见拿草绳绑起来的、活蹦乱跳的兔子。

“醒了?”尘心挑挑眉看他,手倒是毫不客气地一指河边,“再道谢就不用了,先去河边,把晚饭做了。”

话里话外像是使唤柴火丫鬟似的,倒是宁风致跑过来,塞了他两块蜜饼,让他先垫着。

 

 

古榕烤肉的手艺着实不错,尘心对他为人处世颇有微词,来蹭饭却向来不客气,他还在篝火边烟熏火燎地烤剩下的,尘心已经自顾自取走了两只,三两下剔了骨,分成正适口的大小,包在大片芭蕉叶里递给宁风致——甚至还贴心地削了根竹签供他扎着吃。

没出息,他暗自腹诽。不就是老婆吗,堂堂七杀剑传人,能与他战至平分秋色的对手,居然如此伏低做小……

嘴上说着,眼睛却忍不住往那边看,小宁公子接过来,挑一小块尝了,眼睛亮了亮,又扎起一块软嫩多汁的,凑到尘心唇边上。

他离得远,听不分明两人说什么,似乎是尘心推拒了两句,小公子却不肯依,仍旧伸着手臂,口型倒是很明显,撒娇似的说,你吃嘛。

尘心拗不过,还是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,等宁风致心满意足地笑了,才把余光扫过来,若有似无地瞟了古榕一眼。

 

……这厮一定是故意的,古榕咬牙切齿地想。

凭什么啊,明明是我烤的,借花献佛个什么劲儿。不就是媳妇吗,我——

他思绪卡壳了一下,左右互搏片刻,最后很诚实地想:我也想要。

 

早在定下战约时,他便问过尘心,这一年要往何处去。对方神色淡淡,只说要去皇城,见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。

那时他也只是惊讶,临别时还不吝调侃了几句,半点儿没起羡慕的心思。平心而论,若是如今尘心身边的不是宁风致,他或许连“想要”都心思不都不会起——至多至多,也只是感叹一下自己孤家寡人这么多年,也是时候谈谈恋爱了。

可那小公子垂着眼笑,挑着吃食送到尘心嘴边,模样分明像极当年照顾他。

古榕心不在焉地拆了只烤兔,心想,如今他似乎与我生分许多,许久未见,也不问我近况如何。

一别近十年,当初玲珑可爱的孩子长成了清隽温雅的小美人,待人接物也成熟了许多,看向他时,眼神依旧温柔,和声细语地说,恭喜龙叔了。

古榕心里想得多,面上却不显,仍是笑吟吟地答,“还是要谢谢你,若没有帮手,这一趟少说也得躺个把月。

那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转而问他:“既已下厨当回礼,便不必多说谢了,倒是龙叔你……”

他斟酌了一下,才问,“这些年过得好不好?”

说不上好,也说不上不好,古榕思量片刻,只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,“尚可。”

宁风致听了,笑着点点头。

早前尘心去砍了几节竹筒做饮具,水中别有三分竹沥的清甜,他便斟了一杯端给古榕,等那人伸手接过,指尖还没碰到,便收回手去了。

古榕低眼看了看手中的竹杯,又看看他,没忍住问,“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去了哪儿?”

十五岁的宁风致仍是柔柔地笑:“龙叔愿意说,风致自然是听的。”

倒是旁边的尘心哼了一声,看出他没话找话的意思,只是宁风致乐意听,不愿扫了他的兴罢了。

古榕没理他,自顾自地倒豆子说了一堆。他这几年从滇西到南疆,辗转两国之间,倒也吃得开,一一说起来,气氛像是回到了从前,和小公子在屋顶看日落的时候。

只是如今宁风致靠着的人不再是他了,他忍不住感叹。长大了,有人陪了,不是那个一日三次来看他的小尾巴了……

 

看看尘心,再看看自己,越看越难过。古榕痛定思痛,将手里的骨头架子一扔:“尘心!”

尘心抬起眼看看他。

“打一架,现在就打。”

那人还没应声,先被宁风致拉住了,摇着头说,方用过饭,现在打要难受的。

古榕差点没笑出声来——修行到他们这般境界,五脏六腑都比寻常人强韧得多,哪儿有那么娇弱——

正想着,便看见尘心又坐了回去,平平淡淡地道,“风致说了,那就明天再打。”

 

  ※  ※  ※

 

那一战最终是古榕险胜半招。

一年前尘心与他交手,是刚突破到魂斗罗,各般招式被他套了个干净,又在这一年反复推演。反倒是尘心,对他新得的魂技全不知晓,虽修为略长他几分,却吃了知己不知彼的亏。

剑客彻底被白骨困住时,剑锋尚离他有三寸。再一瞬,七杀剑化作流光散去,便算是认负了。

古榕挑了挑眉:“你还真是变了不少……若是早一年,必定要拉我打上第二场第三场的。”

两人都心知肚明,倘若再来两场,古榕八成会输给他。

“有吗?”

尘心说着,已经收了剑,眼神向树梢上投过去了。

早先对战时,他怕小公子伤着,又想他看见自己,专一挑了根视角最开阔的树枝,亲手将人抱上去的。如今输了,竟也不觉得丢人,看着他又笑起来。

小公子也对他招招手,极轻灵地一翻身,三两下便羽毛似的从树上落下来了,又哪里需要他抱上去。

古榕缀在他后面,难免有点酸溜溜:“方在他眼前输过一场,倒也不嫌丢人。”

尘心倒是毫不介意:“我在他面前本就是赢少输多。”

古榕一瞬间支棱了:“嚯,还有能把你按在地上揍的人呢!哪家英雄啊,说来听听?”

尘心:“我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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