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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骨宁】阅后即焚(上)

  • 低俗下品,伪站那个街攻(是攻!),原作背景,虽然不怎么纯但还是纯爱(……)

  • 看见上面那行预警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奇怪东西了!很多xp产物,点开请做好被雷的准备。

  • 传送门: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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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」

“实在是太失礼了。”

金发的男人坐在餐桌尽头,年轻,俊美,五官有近乎油画的质感,因着这面孔上每一处都被精心修饰过,巧妙地隐去了许多瑕疵。

“商会怎么没和我提过,七宝琉璃宗的宁宗主,生得这般模样。”

长餐桌上铺满了美酒与佳肴,下午三点,午餐方过不久,晚宴尚未开始,这一桌两人份的下午茶,实在是丰盛过头了。

然而安德烈公爵是不介意的,他自有一套独特的标准。早在宁风致落座在对面,欣欣然端起茶杯时,他便仔细地在心里计算了一通:单是这双捧着茶杯的手,便值一桌昂贵的美馔。

而与本人相比,那双手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。从容貌到气度,从举止到声音,安德烈搜遍了记忆里的所有美人,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的——又或者,这位宁宗主本身,便代表了他无权评判的那类人。

即便是星斗帝国的皇帝,也没有评判他的资格。

 

“公爵大人说笑了。”宁风致微笑道,“是风致贸然叨扰,怎么好多劳动您。”

话说得很客气。这位宁宗主,大约也是有求与他,才屈尊下榻这座府邸。安德烈暗自揣度了一番,心念电闪之间,便也笑道:“小事而已,宁宗主说的是什么话。”又问,“不知尊驾此番前来,是为寻人呢,还是访友?”

这话就问得有意思了。

罗纳城号称万艳之都,明面上以发达的风俗业闻名,暗地里沟通两大帝国的奴隶交易,在权贵里是个公开的秘密。所谓“寻人”,便是要来采买奴隶,若是“访友”,则是希望主人家做东,多介绍几个好去处。

两边都是可能性,却也都不大,毕竟不管是哪一样,都不值得这位宗主大人特地来跑一趟。

除非……

那人笑了笑,果然答道:“都不是。”

“听说罗纳城风土人情殊异,难得出游,自然是要见识些特色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搅弄着茶匙,声音里含了些隐晦的暗示,“不知大人可否引荐一二?”

玩得这么野啊?

安德烈狠狠咬了下舌尖,才把一些过于失礼的话咽下去,挤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来。

“当然可以,我的荣幸。”

 

“哦,对了。”

离开餐厅时,宁风致忽然回过头,“关于身份的事,还请公爵大人为我保密。”

“这是自然的。”安德烈相当理解他,来这里的人,多少都不愿意给人知晓。不过宁风致身份特殊,圆滑如他,自然是知道那庞大宗门的一些规矩的。

于是他又问:“需要向您的族人报备吗?”

宁风致笑了笑,权杖的末端磕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“哒”一声响。

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,尤其是我的两位叔叔。”他冲安德烈眨了眨眼,“他们管得太严了,我是偷跑出来的。”

 

 

「二」

护城河潺缓地延伸至城外,沿河道而行,路上繁华的灯光也渐次暗淡,到了城墙脚跟下的巷道里,只剩下几盏破败的路灯,漆皮斑驳,闪烁不定,老旧的灯丝是二十年前的产物,安在黑沉沉的陋巷路口,发着红热的光。

即便是在藏污纳垢的万艳之都,这条暗巷也是最不堪的存在,低廉、粗劣,一个银币一次,钱货两讫,干完就走——没人敢带这里的男人回家,来这种地方卖的,不说是通缉犯,也至少是亡命之徒。

价格低劣,从业者也毫无道德可言,若有不幸撞进来的,强买强卖也是常事。总有人仗着身体优势,拦住错入此间的年轻女孩儿:“怎么,玩儿不起啊?一个银币而已,小姐,你总不至于拿不出来吧?”

“我没有……我迷路了。”瘦小的女孩惊慌失措地后退,“我不是来玩儿的,请您原谅,我要回去了。”

暗巷里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:“她说她走错了!哈哈哈哈,小姐,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,你就别嘴硬了,迷路哪能迷到这种地方来?”

笑得最夸张的一个,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,一边伸手去摸女孩儿的腰。他原本便是罗纳城里的惯偷,那显眼的钱袋对他来说,不过如探囊取物——却“啪”地一声,被人握住了手臂。

“操!”

他操着口方言低骂了一句,愤愤地回过头:“懂不懂规矩啊!来抢你爷爷的生意——”

 

“一个铜魂币。”

男人竖起一根手指,似笑非笑地看向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儿,“我比他便宜,只收你一个铜魂币,怎么样?”

那是张与报价很不相符的脸,坚毅,英俊,鼻梁高挺,顺着饱满的唇线往下看去,是线条优美的胸膛——只是线条,一道裹在上衣里的轮廓,很紧实,很“有料”,很吸引人,让人不合时宜地想多看两眼。

仿佛是提醒她似的,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:“再看可要加钱了。”

大约是女孩的反应太明显,先前的男人恨恨啐了一口,回到属于自己的墙根蹲着了。

……这就走了?

她直愣愣地,感到那人虚点在她肩上,便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,一路往巷子外去了。

 

出了巷口,男人便松开了她,指间夹着根没点着的烟,烟尾点了一下对面的小路。那条街更明亮一些,路口亮着红灯,隐约能看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剪影藏在路灯底下,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。

“从那儿回城里吧。”他说,“那条街上都是女人,和她们说你是学生,她们不会为难你。”

说完,便往巷子里走去了。直到转过身去,女孩才发现,这个男人留着很漂亮的长发,将将及腰,从肩上搭下来,流利地勾出背部的线条。

“等等!”她想叫住那人,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,“我——我花多少钱能买你?”

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在她沾满草籽的衣摆上转了一圈儿,忽然笑了起来:“你不是走错路了吧?”

 

男人抬起头,看着街角刚刚发芽的树枝。

“每年这个时候,罗纳城会雇佣魂师清理鬼藤,一天一个金魂币,只是进城门的时候。”他略略回想了一下,“要抽五成的税。城墙的北边有个半人高的破洞,从那里钻进来,走过这一片贫民窟,便能回到上城区。”

他的语气很熟稔,只有在这里生活过的人,才能这样熟练地道出每一个可钻的空子——或许正是这一点,才让这个特立独行的男人如鱼得水般混在这地方。

“你是什么型的魂师?强攻?敏攻?”他摇了摇头,“仗着这点儿武力傍身,便想铤而走险……以后别这么做了。这里很危险,魂师也不在少数,其中还有几个通缉犯,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。”

女孩儿愣愣地点点头,见他要走,忽然意识到,这个人还没回答她的问题。于是她又问了一遍:“你要多少钱?”

男人已经走远了。

一个声音随着夜风在她耳边响起:“快回去吧,你这个年纪的年轻魂师,很缺钱的。”

 

 

「三」

“先生。”女人吃吃地笑出声,作势要去搭他的肩,“您是从哪儿来的呀?别走啊,要不要来我们阁里坐,不收你钱。”

被她搭讪的年轻男人,眉眼是称心合意的好看,即便用手杖止住了她,语气也很温柔,听上去像是在关心人似的:“那就更不行了,怎么能让姑娘吃亏呢。”

安德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

他当然看得出宁风致意兴阑珊,尽管这花街是罗纳城的门面,却并非是以质取胜——没人能找到那么多的漂亮美人。长逾二十里的宽阔街道上,林立着高高低低的红色楼阁,门前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,也有娇柔的少年,人海如同俗艳的花海,一眼望过去,分不出每一朵花的区别。这些妓子年纪都不大,还有虚幻的想象,希冀着遇见良人,花一笔钱将自己赎回去。

而宁风致恰好是最符合想象的那类人:温柔,清贵,最重要的是气质很干净,即便知道这一切都可能是假象,单看那张脸,倒贴也是不亏的。

方才被婉拒的女人,已经是今晚的第四个了。妥帖地将人请走后,宁风致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打趣道:“难道贵城就是这样做生意的?”

“先生何必拿我打趣呢。”安德烈苦笑道,“看您的样子,是本爵会错意了。”

那人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权杖的手柄一下下敲着手心,含笑等他下一句。

罗纳城最出名的三处所在,一是千金买笑的清吟小班,宁风致已暗示过不感兴趣;二便是这十里繁华的花街;至于三么……

他只好无奈道:“您要是想往巷子里去,还请再等一等,我叫两名魂帝过来——那处太乱,不安全,尤其是对您而言。”

 

安德烈自认考虑得很周全,马车停在贫民区外围,他与宁风致在前头走,两名护卫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,才走出数百米远,麻烦便已经来了。

刚转过街角,正犹豫要往哪拐的时候,便有身材高大的男人凑上来,手里握着只火绒盒,脸上挂着不大正派的笑,问他:“需要借火吗?”

 

宁风致手上并没有任何烟具,看了他一眼,确认他问的确实是自己,才礼貌地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这是什么规矩吗?我是第一天来。”

那人呵呵一笑,并不为他的直白生气,反而细细打量他一通,露出满意的神色来,和颜悦色道:“没有关系。”

“这条巷子里,手里拿着烟却不点的。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女人,“都是等人来‘点’的。”

他看向这个漂亮男人,脸上流露出暧昧的神色来:“你呢,你是忘带烟了么,宝贝儿?”

“不巧得很。”宁风致笑笑,手杖在石砖地上轻轻敲了一下,“我是来花钱的,不是来赚钱的。”

为了方便出行,他换了身素净的衣服,权杖也隐在衣摆下。男人讶异地看了一眼上头镶嵌的宝石,随即遗憾地耸了耸肩:“好吧,反正我本来就是碰运气。不过说实在的,你来这里花钱?是不是太吃亏了点儿,还是说——”

他的眼神移向安德烈,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,语气轻佻地问道:“已经挑好了?”

 

公爵大人脸都要气青了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被当做男妓的居然是自己:“放肆!”他高声喝道,“护卫,给我——”

还没等尾随的两人上前,宁风致已然先前一步,周身气势一敛,七个魂环上下浮动,依次在足下绽开。

“什么——?七、七个……”

他垂眸,看向被吓倒在地上的男人,温和平静的目光里,暗含着淡淡的威严:“不可对公爵大人无礼。”

“公……”那男人讶然地望着他,方才还游刃有余的脸上,瞬间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来,手足并用地后退几尺,连声道,“公爵大人饶命,魂圣阁下饶命!是小人有眼无珠,我这就滚,我这就滚!”

随即,他麻利地爬起来,不敢再多留一秒,头也不回地往巷子外奔去了。

 

安德烈低低啧了一声。若不是宁风致先出手,他定要命手下将这人绑回去,好好招待一通。

不过遗憾归遗憾,七宝琉璃宗的宗主肯替他出手,单是这一桩事,便大大满足了他的自尊心——又或者说,这证明宁风致对他的招待十分满意,若能搭上七宝琉璃宗的大船,也不枉他辛苦这几日了。

他思量着,收拾好神色,矜持有礼地点点头:“多谢宁宗主了。”

“小事而已。”

宁风致收回外放的魂力,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后一瞥,看到那人已走出街区,才继续道,“不过看此人反应,此地也并无太多的高手,我一人足以应付,公爵大人……”

接收到他的眼神,安德烈心领神会:“宁宗主想独处,本爵也不好多打扰,先走一步了。”

虽然稍显招待不周,可他委实讨厌这地方,既然宁风致给他台阶下,便顺水推舟一回,又有何不可呢?

 

公爵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宁风致微微一笑,转身向街区更深处走去。

 

夜幕黑沉,如同一潭乌黑的死水,栖息着数不清的蚊蝇,最适宜流言蜚语滋长。

“听说了吗?罗纳城的公爵大人,今天到巷子里来了!”

“真的是他?”

“千真万确——他身边可跟着个魂圣级别的护卫!街口常来的嫖客老傅,那可是亲眼看见的!”

“公爵不是一向讨厌巷子么,怎么忽然到这儿来?”

“谁知道呢,可能是看上谁了吧。哎哎,你们说,他最近不会……”

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,随即压低了声音:“好那口吧?”

 

 

「四」

接近午夜,别处生意正红火,暗巷里才刚刚开张。来这里买卖的人,通常都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,非得在深夜里才能安心。

几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围在一处,悄声议论着今晚的肥羊:“算算日子,赛尔特家的小少爷也该来了吧?”

“嘘,这话可不能明着说。”

“怕什么!这条街上谁不知道,那个有性瘾的小浪蹄子,每次来都要带走三四个人!娘的,上次可累坏老子了。”

“那你倒是别和我抢啊!”

“那怎么行。”先前那人笑嘻嘻地摇摇手指,“他给的钱多,辛苦一晚上,够白吃白喝半个月——”

“小声点儿!”有人低低喝道,“这几天来新人了,别让那小子听了去。”

 

几人鬼鬼祟祟地回过头,望向巷口的黑发男人。临近午夜,那人却像刚睡醒似的,夹了份报纸,悠悠地走到路灯低下,静静地翻看起来。

“呦。”有人低声讥诮道,“还识字呢?”

他还想多嘲讽几句,却忽然听见了叮叮的马铃声。巷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,除了看报的男人外,都引颈向街口望去。

很快,一架宽大的马车便停在了路口,车驾走的是城外的干道,非是贵族,不能在深夜里出入城门。

如此,他们便知道是恩客来了,一拥而上地招揽车上的男爵——那人甚至没有露面,只是稍稍打开车门,伸出细腻如好女的手,点了几个人:“你、你,还有……”

他似乎迟疑不决,于是未被点中的人更躁动了,离得最近的一个,拉着他的手往汗津津的胸肌上乱摸一把:“选我!赛尔特少爷,您看看货!”

他用力猛了些,将人拉出了车门,露出一张二十出头、有些脂粉气的脸。那少爷倒不生气,咯咯笑着往那丰厚的肌肉上捏了一把:“很不错呀,那你——”

他说着话,不经意间向远处一瞟,忽然便住了声。

 

路灯下站着个男人,许是因为这街上的男娼都聚集到他眼前的缘故,那人格外地显眼,肩宽腰窄,腿很长,正倚在灯柱上翻一份晚报。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,他掀起眼皮,淡淡望了一眼,又投回报纸上去。

很特别的男人,样貌与身材俱佳,更何况那一眼,带着说不出的味道——他一定不便宜,却也让人很有花钱的欲望。

他推开手边的男人,摸出许久不用的火绒,脚步飘忽地走到路灯底下。站定时,那人刚好将报纸翻到最后,撕下了长长的一条,从怀里摸了盒廉价烟草,正打算卷一支纸烟。

他是个缺乏耐心的人,那动作却能使他等在一边。那人连卷烟都样子都很好看,低着头的样子性感得要命,手指骨节分明,动作也很熟练,连卷出来的纸烟都是均匀紧实的一整支。

男人始终专心致志,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却教他无端紧张起来。火绒盒点了几次才点着,颤颤巍巍地凑上去,他捏着甜腻的嗓子问:“您需要火吗,先生?”

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,左敲敲右敲敲,似乎对那支烟很不满意,又或是——赛尔特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——对他不感兴趣。

怎么可能呢?赛尔特轻蔑地想,他年轻、富有、身份高贵,更何况容貌也很不错;而这个男人,再怎么特别,也不过是低贱的流莺,怎么可能——

 

“要借火吗?”

清澈、温润又好听的声音,自身后响起。

来人明显很不懂行,甚至没带像样的火绒,只是夹了根细细的薄荷烟,上头燃着微弱的红光。

却让人想不出拒绝的理由。

 

方才还对他置若罔闻的男人,忽然起身走过去,纸烟搭在指间,唇角一歪,露出个笑来:“你要买我?”

那人没有说话,抬起细烟抽了一口,薄荷香气弥散在空气里,那点火星更亮了些,却仍是小小的一团,挂在纤细的烟卷上。

男人含混地笑了一声,咬着烟与他相接,粗上一圈的烟头顶着细的,拨弄着明灭的火星,极富技巧性的几次呼吸后,竟也随之燃了起来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,冲着那人吐了口烟,廉价烟草的味道辛辣,转瞬便覆盖了清凉的冷香。

模糊不清的烟雾里,他抚上那人的眼角。

“按规矩,一个银币一次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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