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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铸命 陆

  • 全文走wb@ 共作白雪弦,很扯的爽文,设定不要在意了反正也不是重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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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十」

古榕端着洗净的葡萄进来,一挑开门帘,便开始叹气:“风致——”

宁风致从笔记里抬起头,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下来,露出水润润的眼睛:“怎么了?”

他看上去正经极了,好像真的在认真安排明天的战术似的——倘若不是趴在尘心身上,拿他锻炼得当胸膛做垫板的话。

垫板本人已经放弃抵抗,干脆做了共犯,一手搭在少年人身上,从背捋到腰,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。看得古榕狠瞪了他一眼:“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?”

尘心毫无悔过之意,理直气壮地答,“风致除外。”同时眯着眼睛看他,带了三分说不清是挑衅还是炫耀的神色:换你你能拒绝?

……当然不能。

古榕在心里哀叹了一声,放下果盘坐在床边,剥好了一颗,递到宁风致嘴边。少宗主正忙着写写画画,张口含进去了,手里还往下写着。

古榕哭笑不得地唤他,手还停在他颊边:“风致。”见那人不解地看过来,继续提醒道,“葡萄籽,吐出来。”

认真过头的少宗主眨了眨眼睛,这才回过神来,下意识看了一圈——四周都是散落的纸张,一时找不到手帕在哪儿,而古榕笑吟吟地看着他,手接在他尖细的下颌。

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,他却被这一下弄得脸红,鸟儿啄食般哺在他手心里。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,眼神轻轻抬上来看他,透出一点蕴着艳色的味道来,看得两人心头一颤。

那一滴眼神能将心泉染成绚烂的紫色,让人朦胧地窥见同一个灵魂里,前世熟透的甜香,又带着今生的明艳和锐利。眼尾修长圆润,收到末梢,却忽地往上扬起一线,小勾子一样,轻柔地在心上刮蹭。

大约是给这一出闹的,宁风致再不肯吃第二颗了,加快了节奏把要写的写完,快手快脚捡起满床书页,出门去开战前会议了。


古榕忍不住感叹,不知道是该高兴他终于有一点儿危机意识呢,还是该惋惜,刚吃了一口,可口的小宗主便知道害羞了。

直到了晚上,他才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——听见宁风致唤他和尘心,两人便现身,正撞上一个梳洗干净的小宗主,发丝透着水气,看似乖巧地坐在床边上。古榕忍不住错开看了一眼,床单还是新换的。

这孩子,怎么能这么,这么……破碎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,他最后想,怎么能这么不替他考虑?这要他怎么克制,怎么拒绝?

于是推拒的话刚到舌根,便溃不成军。他组织了半天语言,最后只能吐出一句欲拒还迎的,“明天不是有比赛吗?”

宁风致眨了眨眼睛:“晋级赛我又不上场啊?”

连理由都替他们找好了。



第二日比赛的时候,两宗的子弟见到的,还是那个温润的少宗主,衬衫紧紧扣到最后一粒,身姿削挺,意气风发。

只在观赛的时候,被两人的背影挡住的地方,宁风致侧身倚在尘心肩上,用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音量诉苦:“腰好酸……”

尘心面上不动声色,手藏在披风下面,悄悄替他按揉着腰。

一旁古榕故作严肃地问他,“下次还敢不敢了?”

少宗主半天没回话,古榕都以为他认错了,正想安慰两句,却听见一句小声又坚定的,“还敢。”




「二十一」

最后一场决赛,是和武魂殿的学生。如今的教皇作风温和,任上各类条款都放宽许多,决赛也允许别人观看了,看场喧哗,群情激奋,唯独对他们两个是煎熬。

尽管心里清楚知道,未来的女皇如今只是个无辜的小姑娘,看见她闪到宁风致身边时,他还是焦躁得几乎要立刻跃下台去。身边站着几个替补,被压得不敢大声呼吸,瑟瑟缩缩地抱成一团——这两位前辈,未免也太吓人了。


这种焦虑其来有自。早在决赛开始,两个人便陷入了无法言说的烦扰中,白日里目光几乎凝成实质,胶乳一般缠在他身上,甚至干脆剥夺了他与队友同住的权利,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,无言地看着他。

实在是不能怪他们。宁风致、唐昊、比比东再加上他们两个——这样不吉利的排列组合,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眼皮直跳。

还是宁风致早一步发现了他们的不安,每一晚都抱着他们,从眉心吻到嘴唇,一遍遍地安慰他们,没事的,都过去了。

他也试图问过为什么,可一看见那两个人的眼神——写满了来自前世的遗憾、悲伤和不舍,便什么都不忍心说了。

“原谅我。”尘心埋在他肩上,平静的声音下翻涌着说不出痛苦,“唯独这件事……我不想告诉你。”

宁风致摇了摇头,尽力捧起他的脸,落下一个温柔的吻:“剑叔都忘了,当初约定的,是每一年告诉我这一年的事。” 

每个夜晚来临,宁风致总会缩在他们怀里睡去,第二个清晨,又能拥着他醒来。除了必要的训练,他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两人身边。旁人以为七宝琉璃宗的少宗主千金之躯,娇贵得不能离开他的保护者一步,可真正离不开的,明明是他们。


蛛网碰到他的前一刻,该被击倒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影,比比东错愕之间,宁风致与唐昊的位置已然交换,还没等她回过神,便一锤将她推出了场外。

“是魂骨?”她这才反应过来,“怎么会,这样高的品质,武魂殿也没有几块能与之相比的……”

再下一刻,宁风致轻盈地站在风中。拔除了最棘手的一颗钉子,他大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起来。

“还不止一块。”观礼台上的教皇苦笑,“虽然知道七宝琉璃宗富甲天下,可以他的年纪,未免也太奢侈了些。”

后半场比赛并没有花太长时间,一位满配魂骨七宝琉璃塔魂师,足以让团队在三分钟内收拾残局。

这一套自然是尘心与古榕送给他的——大概是上一世告别的时候,留下的伤害太大,于是今生加倍补偿。


颁奖时唐昊想喊他上去一起领,还没开口,宁风致便匆匆拍了他的肩,转身向后跑去。

连礼节都顾不上了,他一步步背离喧闹的人群和喝彩,步履越来越快,如同归林的飞鸟,投向那两人的怀中。

他踮起脚尖,有些费力地顺着恋人的背脊抚摸:“没事的,我回来了……我已经回来了。”


少年人的安抚只出自直觉,要等很久很久以后,宁风致想起一切,才又心疼又好笑地叹道,“明明该我担心你们才是。”

两人只是低下头亲吻他。

第一次分别时,他们尚不知晓,也无可选择,等到时间轮转,被留下的人变成了自己,方才明白,彼时的他该有多心痛。

“以前没能告诉你。”古榕低声说,“临走的时候……我真的很舍不得。”

宁风致轻轻笑了起来:“我也是。”


 

「二十二」

无垠的海水自天边涌来,白鸥飞回的海浪上,一叶小舟在明净的云与海之间航行。

宁风致坐在船舷边上,晴日下的海水是鲜艳清澈的碧蓝色,伸手时,能勾起一串清凌凌的水花。尘心任他玩了一会儿,便把人从船舷上抱下来,细细擦净他手上凝结的盐花。

古榕放下船桨,走近来拨了拨他的发丝,笑道:“好不容易闲下来,想去哪里玩儿?”

“骨叔。”宁风致语带无奈地唤他,“不是说有正事吗?早些办完,早些回去。”

他越正经,古榕越觉得他可爱,闷笑着偷了个吻,说,好。他走到船头一挥手,幽深的门扉悄然开启,原本在海上航行的船只,无波无澜地进入了漆黑的河流。


那样熟悉的,黝黑的河流,两岸是满地的白骨,在童年的梦境里,有人牵着他的手走回人间。

“我们一直都看着你。”尘心从背后抱住他,轻声说,“虽然不能现身,但你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候,我们都在你身边。”

宁风致温顺地靠在他怀里,陷入片刻的回忆后,忽然忍不住笑起来:“我六岁和十岁那两年,去猎捕魂环的时候——”

才刚进了森林,迎面便有魂兽仰面倒在路边,年份与品种都恰恰合适,摔得七荤八素,只差写着“请用”二字了。

看得陪同的族人目瞪口呆,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出解释,只能归结于小公子吉人天相、神明护佑。

“当然是给你的。”古榕无奈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,“风致小时候傻乎乎的,非说可能是别人捕猎的,在旁边守了一天都没动手——中间那只魂兽差点儿就醒了,弄得尘心只能偷偷摸摸去补上一棍子。”

他说着也觉得好笑,丢了船桨去闹他,宁风致边笑边仰起脸,微微张开唇,好接容恋人的亲吻。


黑色的河水永不停息地向前流动,带着渡船飞快前行。以神明的名义借道,凡间三月有余的行程,在此地不过转瞬。

海神岛上,守卫的海民们惊异地发现了岸边忽然出现的漩涡,从中驶出的,是一艘纤细的小艇。

“什么人!”他们警惕地将枪尖对准来人,“此地受海神庇佑,外来人不可造次……”

“放下武器吧。”一个空灵的声音低叹道。

海神岛的大供奉亲自前来迎接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,向来人浅浅行礼:“以海神的名义致意,尊贵的客人,不知有何吩咐?”

白衣的青年人还礼,他年轻而俊美,处在风华正茂的二十岁,发丝是暮光最熹微、黑夜将到来时,最深沉而瑰丽的紫色,眼瞳比打磨过的水晶还要清澈,身姿教最挑剔的礼仪家也要赞叹。

“大供奉过谦了。”他温和地说,“我们只是来取回一件东西。”


将人送走后,海神柱的守护者才敢上前,恭谨而好奇地发问,“那些人是谁,他们如何来到这里?”

神位的守护者没有回答,只是看向停泊在海边的船只。

“冥河阿克伦的渡船。”她轻叹道,“这般神明的造物,在那两位的眼里,大约也只是予他的万千件礼物之一吧。”

“那海神的考验呢?”年纪最轻的女孩子发问,“海神大人丰饶的赏赐,神赐的魂环,他们难道都不需要?”

大供奉微笑着摇头,宽容了她无知的发问。


直达天空的洁白阶梯上,昼与夜一般分明的两道身影缀在他身后,一步步拾级而上。

到了某一级,不等宁风致说什么,两人便立刻上前,为他撑起一片壁垒,千钧的压力,一瞬间化为无形。

“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。”古榕屈起手指算着,“这次轮到我了,来,风致,伸手。”

他笑吟吟地将灿金的珍珠放在宁风致手心里,好像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来。

单数是他的,双数是尘心——宁风致十二岁以后便再没去过魂兽森林了,每次进境时,两人都会奖励般给给他这样的漂亮珠子,他已经司空见惯。


阶梯的最后,他们来到一座空寂的神殿,石柱与雕像,常春藤与槲寄生,都在无边无际的时间里崩塌枯萎,废墟中的石台上,有什么在熠熠发光。

那是条纤细的银链,长度恰恰好系在他脖颈上,素银的链子上挂了枚水滴形状的挂饰,不知是何材质塑成,晶莹剔透,光透过去时,有水波般的质感。

“低头。”

尘心温和地拨开他颈后的发丝,替他将项链系上,那枚水滴藏进衣领里,贴着肌肤时,有奇异的触感,冰凉又滚烫。

“安多米尔。”古榕低声道,“意为‘神明为恋人落下的眼泪’。”他没有告诉宁风致这里发生的事——还不是时候。

可神明的恋人温柔敏锐,不必多说什么,便已然知晓,踮着脚尖,在他们眼角落下轻柔的吻。



「二十三」

宁风致继任宗主的那一天,武魂殿的教皇遣了两名封号斗罗前来道贺。各大宗门的宗主自不必说,连皇室都是大帝本人到场。

“若是他想要,整片大陆也垂手可得吧。”壮年的帝王叹道。


高台之上,神明垂下眼帘注视一切。

人们总是争权夺利,锱铢必较地计算每一份利益与得失,意识到他能带来利益,便蜂拥而至,自以为将宝石握在了手里,却发现边缘锐利如刀锋,划破了手,于是态度立即丕变,唯恐避之不及。

尘心漠然地扫视一周,在这个崭新的故事里,旧日的盟友与仇敌共聚一堂,而一切尚未开始——或许永远都不会开始。

“那个皇帝。”古榕淡淡地问,“要敲打一下吗?”

尘心摇了摇头:“没有必要——除非风致想这么做。”

他转过身,垂地的长发与衣襟让他看起来像是雪白的雕像,唯有看向宗主座位上的人时,才像是活了过来。

漫长无声的岁月里,心脏只为一个人跳动,除他之外,世上的一切都无趣至极。

宝座上的青年风华正盛,衣衫如新雪般在风中吹动,宁风致长到了这个年纪,像是一束盛开的白玫瑰,看一眼便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
他微笑起来,一步步走上前去,俯下身亲吻他的手背,宣誓忠诚。

“我的宗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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