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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铸命 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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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传送门:目录  铸命·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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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十八」

宁风致猛然惊醒,失神地望着头顶,紫藤花颜色的帐幔。发了许久的愣,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,脸上骤然飞红,猫一样跳下床去,连被子带床单揉成一团,钻进浴室里去了。

餐桌上,尘心见到他时,发现紫檀色的发上还带着水珠。“怎么这个时候洗澡?”他随口问了一句,伸手揉了揉他半干的发,随手替他烘干。

却没想到,手底下的少年微微一颤,莫名脸红起来,摇了摇头:“……没什么的,早上起来觉得热而已。”

热?尘心疑惑地看向窗外,嫩黄的迎春花刚刚绽满花枝。

餐桌的另一边传来声轻笑,古榕不知道想些什么,眯起眼笑起来,手中握的叉子转了转,挑了自己那份蛋糕上的树莓,递到小公子面前:“风致,你爱吃的。”

莹润饱满、洒满了糖粉的莓果就在唇边,宁风致下意识想张开口,忽然脸色一白,推拒地侧开了脸:“……我吃饱了,骨叔。”

随后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他,匆匆跳下了高背椅,招呼都不打一声,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。

 

古榕完全没想到他是这般反应,愣了许久,“啪嗒”一声,手中的叉子落到了餐桌上。

为什么要走?

尘心沉默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眼神平静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。

那背影消失在转角时,餐桌上的器皿,眨眼便碎成了齑粉。

 

 

这一天下起了大雨,宁风致走得匆忙,到了才发现忘了带伞,想起剑叔骨叔会来接他,又不那么担心了——只是想到这两个人,面色又一会儿红一会儿白,最后趴在桌子上,头埋在臂弯里,自顾自烦恼。

邻座的同学悄声问他:“怎么啦,风致,是不是不舒服?”

书桌上紫色的一小团,磨蹭了好一会儿,才露出一双眼睛来,眼角磨蹭得有些发红:“没有……”

小朋友眼珠转一圈儿,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笑道:“和你家叔叔闹别扭了?”

宁风致怔了一下,坐直起身来,脸上又泛起了红晕:“算是吧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

同学做了个夸张的表情:“大少爷,你自己想想,除了他俩,你身边哪儿还有别人啊?”

 

晚间下学时,宁风致婉拒了几名弟子同路的邀请,安静地站在门边,等着人来接他。

可今天那两人来得格外晚,直到人都散去了,学院里空空荡荡,他身旁的空间才猛然扭曲。古榕从里面踏出来,脸上少见地没有带笑,暗红的眸子垂下来看他,里头的颜色晦暗难明。

“是在等我吗?”他低声问。

宁风致还不知道他怎么了,怔怔地点了点头。

“为什么等我?”古榕又问,“是因为没有人给你送伞吗?”

“……什么?”宁风致彻底愣住了。

他确实是忘了带伞,可这又是什么话,骨叔和剑叔,不是每天都来接他吗?

那人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一丝颤抖:“等天晴了,你不再需要伞了……”他问,“你就会把我推开吗?”

“骨叔!”宁风致慌了神,赶紧扑过去,手拨开那人遮住大半张脸的黑发,看见那双低沉的眼睛,心里愈发难过了,“怎么说这种话?我没有……”

他忽然想起晨间的插曲——是那件事吗?他茫然地想,可一想起那个梦,和两个不认识的人……他脸色又开始烧红,眼神躲闪起来,但仍记得古榕的事要紧,只是轻轻怯怯地说,“不会,我不会推开骨叔的。”他补充道,“剑叔也不会。”

那一句“不会”,终于从死寂的情绪里发掘出了一丝生机,古榕叹了口气,终于肯问问他,“那你早上……为什么避开我?”

被发问的少年,脸烧得更红了,嗫嚅了半天,最后撒娇似的往他怀里一靠,软软地求他,“先回去好不好?回去我再告诉你们。”

 

仿佛是回应他这句话似的,雨忽然停了,宁风致愣愣地抬起头,这才发现,头顶上的云层虽厚,颜色却不泛乌,仿佛是受了某种极大的压力,才强行要降下雨来。

“哒”地一声,尘心在他身后落下,衣袖是流云的颜色,身上还带着几分凌空而立的寒气。

“剑叔?”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,偏过头想了片刻,问道,“这场雨……是剑叔做的吗?为什么停了?”

尘心将他抱起来——十五岁的宁风致已经开始抽条了,身形却还是纤细的,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,展开披风时,却也足够将他包裹起来。

他温和地说,“因为你很听话,没有不要我。”

宁风致被整个儿罩在白色的衣料里,掀开一角去看他,又轻又软地问:“我为什么会不要你?我以前这样做过吗?”

尘心没有正面回答,眼神看着远方,低声道:“我知道这很不公平,可我已经……不想经历第二次了。”

“如果你独自走进雨里。”他说,“我就把你锁起来,关到哪儿也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
话说得平静又凶狠,宁风致却一点儿也不怕,反而伸手抱住了他。

他轻声说,“我不会走的。”

 

 

回去之后,还没等两人逼问,他先从尘心披风下钻了出来,匆匆忙忙去拉窗帘,关上窗户,不让风或树偷听。

他十五岁,形容间已有了几分未来的端严,眼神扫过一周仆人,尽量平和地命令道: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
这命令自然不包括另两个人。他们还站在原地,刚刚被安抚过,是盛满了水的杯子,必须要他轻拿轻放。

宁风致耳根还泛着红,牵着两个人,在柔软的高背沙发上坐下,两人都不愿远离他,靠得太近,便把他拢在中间。房间里太安静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,交错在耳边响起。

“我……”他的脸几乎要烧起来,“昨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
“那……风致。”

沉默了片刻后,古榕低声问道:“你梦见的事,换成和我们,就觉得可以吗?”

宁风致又开始脸红了,下颌微微低下去,好像是“可以”的意思,可点头的动作一起一落,他只做到一半,眼神便移开到别处,黑蝴蝶般的睫毛乱扑闪着。

尘心轻叹了一声:“风致。”

等他抬起头来,一点凉意点在了他额头上,两道身影在识海里一闪而过。

“那两个人,是不是这般模样?”

无端生出的画面里,有人回过头,容貌五分陌生,眼神却熟悉得能刻进灵魂。

他一瞬间便明白了什么:“……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吗?我们以前……”

还没等他开口,便有人竖起手指压在他唇上,“先不要问。”尘心苦笑道,“你还太小了,风致,别说这些话。”

他声音有些发哑,可少年人尚不懂那是甜蜜的折磨。既然不让说话,他想,那——

宁风致忽然凑上前去,比上一次更直接,更带了些确切的、恋人般的意味,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。或许是两人给他的爱太不知节制,在某些方面,他比十五岁的古榕还要纯然大胆,不惮去尝试所有的爱意,抚了抚嘴唇,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,又转过身亲吻另一个来求证。

最后他得出结论,眯起眼睛笑道,“可以呀。”

 

然后被两人联手赶回了卧室。

“他才十五岁。”古榕扶着额头发愁,“我有种预感,折磨的日子还在后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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