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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鹴裘解尽 一

  • 预警:封建婚姻,结婚前没见过面的那种封建,只吃自由恋爱的不要看,以及双性。

  • 近两个月没怎么更新,一来生活忙碌兼流年不利,二来身体发虚又精力不济,实在抱歉,暂时摸个纯为满足xp的中篇作补,稍后恢复些再一一回复这两个月来的评论,再次感谢诸位垂青,如有怠慢,敬请见谅。

  • 传送门:目录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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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初尘心悠悠睁眼,睁眼往窗外一看,宁家接亲的队伍已在院里候着了,一个二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静静垂手立着,只等新郎官推门。

等不一时三刻,门开了,押礼先生偷觑一眼,心中立时咯噔一响:眼看着要上马了,新郎官怎还穿着平日那身衣服呢?再看那人面容,也不见半分喜色,只是平平淡淡压着眉、压着嘴角,不像要成亲,倒像来讨债。

那先生是个机灵的,手背到身后一摇,立刻有小厮一溜儿小跑上来,手上托胡桃木盘,里头一套正红吉服,小碎步到尘心跟前,双手举过头,颤颤巍巍道了句,“姑爷更衣。”

就这么几息的功夫,满院人已出了一身冷汗。

 

数月之前,护宗长老冲击瓶颈时不幸陨落,偌大个七宝琉璃宗失了门神,一时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一边儿安排后事,一边儿捂着不发丧,生怕仇家趁机下手。

可纸包不住火,宗门上下人心惶惶,再这样下去,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了。危急关头,还是少宗主拿定主意,从宗祠里请了两张婚书出来。

请出来的那两张泥金笺都褪色了,只怕比他自己的年纪都大些,翻开一看,右首都写着他自己的姓名,左首倒不一样,一个写“尘心”,另一个写“古榕”。

这两个人,二十年前还不显,如今都是如雷贯耳的角色,众长老面面相觑,都没想到少宗主还藏着这一手,犹疑半晌,才有人道:“少主,这一着成不成啊?”

毕竟年长日久,这两位更是今非昔比,便是不认这婚约也是有理由的。何况魂师本是一群武人,拳头大的讲话,便是没理,宁家也没处说去。

他们少主捏着那两页婚书,轻轻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来。

“六分把握。”他说,“剩下四分,看天意了。”

说完,便吩咐下人带着婚书寻人去,又唤来宗里主持丧事的管家,下令发丧。

 

如今三书六聘都走过,临到了了,这些人才惊觉,少宗主这一着,倒有些挟弱迫人的意思了。

说到底,这婚事是七宝琉璃宗求着别人,成与不成都是个人一句话的事儿。若是尘心不高兴,一翻身踏剑走了,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以死谢罪了。可死了就有用么?

押礼先生胡乱想着,忽见那人伸手,取走了那件礼服,门吱呀一关,再出来已换好了。人面上仍不见笑,却也知道望门外看看。但见门外一匹高头大马系着红绸带,下缀五枚铜钱,后并旗锣伞扇一干人等,只等新郎官扳鞍上马了。

先生这才大松一口气,一面指挥着人随新郎往外去,一面在心里抽自己嘴巴子:大喜的日子,说什么死不死的呢?

 

辰时,迎亲队伍准时到了七宝琉璃宗山下,迎面也是一队人马,车马仪仗分毫不差,竟似镜中影一般,连两边的押礼先生都是双生子,只有红绸马上的人是不一样的,一边是银发的剑者,另一边则是墨色长发的男人,单看武骨便知不凡。

两人一照面,彼此都眯起了眼,显然是从前相识。然而都穿着正红喜服,到底没当场动手。

古榕挽起缰绳,羁着马儿一低头,便算是问候过。对面那人冷哼一声,依样让马还了礼,彼此调转马头,领着仪仗上山去了。

也亏得七宝琉璃宗财大气粗,山道修得够宽敞,才经得起这样走。两位新郎一齐入宗门,本也是长老们安排好的,只是没想到这二人似是从前不和,碰面连招呼都不打,权让马代劳了。

送亲的都是七宝琉璃宗的家仆,这边锣鼓喧天的,那边心里却打嘀咕:少宗主这婚事,到底能不能成啊?

 

两位新郎进了七宝琉璃宗,唱赞送珠等一干繁文缛节自是难免,暂且按下不提。好容易挨到吉时,两人也到了正厅前,两名穿百子衣的喜童从左右侧门出,捧了花烛过来,到他们面前一礼,齐声道:“请新人入正厅。”

尘心与古榕初见时不忿,这会儿倒对视一眼,心知要见未来的枕边人了。

再转头,耳边浩浩钟声一响,司仪长声唱:“吉时到——”

四名粉衣女童迎上前去,将正厅的雕花门板一一撤了,内堂里的设施也一点点露出来。

 

七宝琉璃宗正厅本就堂皇富丽,如今更是张灯结彩,吊顶满扎着彩绸,垂下三丈三尺长的拖尾,绣金银蝴蝶、娇艳牡丹。两旁各有八名华服老者立于侧,仪表端正,井然有序,正中站着个穿喜服的青年人,一身玄黑衣裳,错金银发冠,袖口领口以红绫绲边,宽阔处绣七宝琉璃纹,很庄重的样子,独独腰上束着一掌宽的红绸,那人端着扇、背对着未来夫郎,乌发垂顺,骨架精巧,是个美人胚。

古榕看得心里一动,转而叹了口气,心道,可惜了。

若不是家中变故,该有段好姻缘。

这些话他在心头过一遍,也不再想,跟着喜童进了正厅,竟不忍心偏头去看那人是什么相貌,只觉得余光望见的人影单薄。

两喜童将人引进门,说:“姑爷跨鞍。”两人照做,跨过地上摆的马鞍后,喜童从袖里掏出把谷子来,洒在地上,让新郎踏过。此之谓撒谷豆、壁三煞。

做完这些,喜童才将手里的花烛请到烛台上,小心翼翼去解他们少主的束腰。原来那红绸缠了四五道,两边拆开来,便是一丈长的红绸带,由喜童牵着交到二人手里。

这便算将他家少主交给夫郎了。

古榕握住那窄窄的红绸带,心里也觉得荒唐。他与这琉璃宗的少宗主素昧平生,拿着红绫一拴,竟就成夫妻了。

还未想透彻,喜童已唱道:“香烟袅袅,香烛煌煌,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。”

少宗主父母皆已过世,只还未行冠礼,不能正式继任宗主。如今七宝琉璃宗由长老们代摄,却没一个能受少宗主礼的。因而正堂上连把太师椅都无,只摆了天地牌位、祖宗神座。古榕默然,只能跟着拜天地、拜高堂。

轮到夫妻对拜,那位少宗主先与尘心拜一次,再转过来,与古榕拜两次,又复和尘心拜一次,如此算是一碗水端平,彼此都不亏待。

或许还是古榕占了个便宜。七宝琉璃宗自有一套礼法,新嫁娘不盖红盖头,而是以扇遮面。又因少宗主身份殊异,且是男儿,手中端的也不是红纱团扇,而是一柄折扇,掩住鼻梁以下的面容。

两次连拜的起落间,他抬起眼帘看了一眼,阴差阳错窥见一双寒潭碧水般的眸子。

 

而后钟声响,礼成。

七宝琉璃宗高居上三宗之位,说权倾天下、富可敌国,那是半点不掺假的。婚仪上用的自然是黄钟大吕,端肃且庄严,听得人满心敬畏。拜过堂的少宗主仍旧以扇遮面,被一位族老引着,先回新房去了。

而后又有两位长老迎上来,恭谨道:“请新人先沐浴更衣、再入洞房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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