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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骨风】谁家女儿娇 四

  • 周六份的叶子老师约稿!六岁的宁荣荣意外回到三个人尚未捅破窗户纸时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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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宁荣荣醒来,被侍女伺候着梳洗装扮完,一推门要找爸爸,却扑了个空。

她抬头问侍女:“爸爸呢?”

侍女自然也不知宗主在哪儿,早先古榕来过,她也没敢问,只好转达那位嘱托的话:“古榕先生先前来过,说他在中庭等您。”

小姑娘竟没多问,不要她引路,掉头就往前厅去了。

出了房门,便看见古榕负手立在庭中,眉间虽隐约发愁,昨日那种疏离劲儿却全不见了。宁荣荣心中欢喜,喊了声“骨爷爷”,就小跑着扑上去。

古榕闻声回身,看见她也笑,一把把她捞到臂弯里坐着:“小公主起床啦?饿不饿?”

宁荣荣摸摸肚子,点了点头,古榕松了口气,正想着有理由先遛她一遛了,又听见小姑娘问:“爸爸呢?怎么不见他一起来吃?”

古榕抬头望天:“呃,你爸爸在你剑爷爷那儿……”

接下来怎么编?看文书?修炼?可在哪儿不能做这些。说尘心病了?那她还不得立刻闹着去看,风致可还没醒呢……

他正纠结,却听抱着的小姑娘“哦”了一声,一副十分习惯的样子:“那我们先去吃吧,晚一点再去找爸爸。”

古榕摸摸鼻子,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负罪感来。

 

骨斗罗有生以来第一次带孩子,难免手忙脚乱,尤其又想到这是自己未来的宝贝女儿——他单方面认为是了。于是更不知该如何宠,一路上问,莲子羹喜欢吗?桂花糕喜欢吗?带你去看小猫儿好不好?

宁荣荣歪歪头:“骨爷爷,你问的都是爸爸喜欢的呀?”

古榕便笑:“谁教你和风致如此像?”

说着已到食房,古榕将她放到八仙桌前头布菜,又吩咐厨房,按剑长老和宗主的口味捡一个食盒,稍后送到别松居去。

想到那两人这会儿正温存,自己却在这带孩子,心里便生出一股愁苦,看看正努力吃喝的小女儿,决定还是先解决孩子的问题。

他问:“荣荣,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吗?”

小姑娘从碗里抬起头来,脸颊鼓鼓像只仓鼠,费力将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,才点了点头:“记得。昨天骨爷爷说要带我出去庆祝,可跨过‘门’之后,我就到这里了。”

古榕不由得摸了摸下巴。三人之中最先猜到宁荣荣来处的是他,与骨龙空间传送的能力脱不开关系。这小姑娘是因自己才来到二十年前的,又有如此好胃口……

他想,错不了,应该是我女儿。

 

约摸一炷香后,食盒送到了尘心门前,别松居内无服侍之人,侍者敲过了三遍门后,便只好在一旁候着。

等了好一会儿,此间主人才开了门,衣衫虽算整齐,白发却还披散着,问过知晓是朝食,说了句“劳烦”,将东西接过去,又合上了门。

屋内宁风致已醒了。尘心推门时,正看到那人在束发,发带咬在唇间,垂着头,一手固定发髻,一手簪上发冠,若隐若现透出白皙脖颈。

梳理好了,宁风致回身往房门看,见尘心倚在门边,眉眼微微带笑,显然已看了很久,却不知在想什么。目光接触,那人朝他走来,自然而然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,猫儿碰鼻子似的亲一下。

极近的距离里,宁风致弯弯唇角,问,他:“剑叔在想什么?”

尘心便道:“想往后能这样看你二十年、三十年,心里觉得高兴。”

他语气自然,宁风致却意外地红了耳尖,问:“剑叔怎么忽然这样会说话?”

“不习惯吗?”尘心抵着他额头轻笑,“既已剖白,以后不会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了,宗主要学着习惯。”

宁风致也笑起来,说,好。、

 

后来又两日,古榕试着开了几次“门”让宁荣荣钻来钻去,却始终没能将人送回到二十年后。宁风致虽有心多陪女儿,每天仍要匀出一半时间处理宗门事务,于是便由另两人轮流带孩子。

接触的时间多了,古榕也感叹:“早该看出来的。且不论风致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,单说荣荣,若真有个母亲,怎么会提也不提?”他笑着摇头,“真是自寻烦恼。”

此时若有弟子偶然路过,撞见冷肃的尘心长老抱着孩子,一副夫复何求的样子,大约也会惊掉下巴。

 

可时间长了,宁宗主却头疼起来。

未来的女儿从天而降到底太不可思议,出身又牵涉到宗内的大秘密,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瞧见。偏宗门又处在扩建的风口上,人多眼杂,宁风致权衡再三,只好闭门谢客。平日不禁弟子往来的别院,如今门扉紧闭,宁荣荣则由三人轮流拦着,不能迈出大门一步。

然而孩子的心总是飞的,到了第五日,被变相禁足的小姑娘也发起脾气来,将自己往厢房一关,无论如何不愿理人了。

宁风致从没经历过这场面,只会期期艾艾地带着女儿喜欢的点心去敲门,里面分明有人在,却半点动静没有,不知是在睡着了,还是仍在闹脾气。

他提着食盒,站在门前许久,轻声叹了口气。

古榕适时走入小院里,面色却比平日凝重许多,顾不上寒暄调情,开口便道,“宗主,皇室送请帖来了。”

宁风致神色一敛,再回头时,已恢复平日那沉若凝渊的气质,颔首道:“何时何地,与会者谁?”

 

“今晚酉时三刻,一品春。除了七宝琉璃宗以外,还请了下四宗的两家当家。”古榕说着,将请帖递给宁风致,“请贴上未言明是哪两家,不过据探子回报,其中一人应是风剑宗宗主无虞。”

说至此处,他不禁皱起了眉头:“那假瞎子可对尘心意见大得很,风致,你真要去?来者不善啊。”

宁风致捏着请帖,并不打开,沉吟一阵后,仍说:“去。”

“宗门改制正是关键时候,第一批外门弟子入宗不久,更多的人正举棋未定,考量着七宝琉璃宗是否值得加入,暗处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。这步棋,无论如何都不能退。”

既已决定,古榕便不再劝阻,点头道:“好,我去做准备。”

正要走时,却看见了他手上的时候,又看看紧闭的门房,打趣道:“怎么,不理你了?”

宁风致看他一眼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 

两人方才谈得入神,都没发现,屋里的小姑娘已经悄悄从里间挪到了门口,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什么嘛。”她瘪了瘪嘴,小声嘀咕道,“区区下四宗而已,哪里值得他这么上心……一点儿都不关心我。”

嘴里说着,眼睛却还往门外瞟,期待着父亲再敲敲她的门——再敲一次,我就原谅爸爸,毕竟宗门确实很忙嘛。

她这么想着,却见门外的人影隐约举起手,终还是叹了口气,转身走了。

 

 

入夜。

 

一品春是天斗城内专供贵族的酒楼,白日已足够富丽,入夜后更是金碧辉煌。今日贵客驾临,整栋楼都清了场,衣着华丽的仆人和女侍沉默地穿行其间,生怕惊扰了阁楼上的贵客。

阁楼宽阔,地板却由大片的白水晶拼接而成,正中一张长桌,亦是黄梨木镶嵌晶石桌面,人若列坐其中,垂目下望,便有凌驾众人之感,是以只对皇室开放,以便天潢贵胄们接待朝外之人。

长桌一侧,白甲壮士饶有趣味地注视着楼下人来人往,忽地一击酒皿,放声笑道:“不敢高声语,恐惊天上人!”

在帝王面前,这样的姿态未免放肆。然而坐在首位的皇者似乎并不在意,反而朝那人举杯,微笑道:“拓跋宗主好雅兴。”

“陛下过誉了。”拓跋迁哼了一声,举杯回礼,眼却斜睨着对面之人,意有所指。

“拓跋虽是一介武夫,到底还是读过几本书的。吟风赏月,可不是某些人的专利。”

长桌对面,宁风致端坐左首,只淡淡一笑,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酒。倒是一旁古榕勾了勾唇角,讽刺道:“哟,拓跋老二还读书呢,我怎么不知道?不是上次被你大哥嫌说话粗蛮,才开始奋发图强的吧?”

一句话戳到对方痛脚,拓跋迁咬了咬牙,狠狠瞪了古榕一眼,却换得对方露齿一笑,意思极明白:不服尽管动手,横竖你也翻不了天。

 

先前尚算和谐的气氛一霎僵硬起来,雪夜干笑两声,目光不由得转向在场的最后一人——自宁风致落座开始,便再未说过一句话的风剑宗宗主。

一向八面玲珑的宁宗主既不打圆场,也无收束自家长老的意思,双方不和的事实显然已摆在面前:下四宗或七宝琉璃宗,他只能选择一边。

宁风致为人谦和温慧,所提出的方案也详尽,不单扶持军事,更能惠及民生,若能长期合作,自然是上上之选。然而对积弱的天斗皇室而言,唾手可及的战斗力亦是急需。七宝琉璃塔毕竟只是辅助,虽有一双封号斗罗坐镇,短期内却无法为天斗提供更多兵力。而上三宗地位超脱,掌控不易,合作是否能成,大半要看家主人的诚意了。

想至此处,他不禁看向宁风致。

这位小他近十岁,却让他看不透的年轻宗主,诚意又有几分呢?

正出神间,那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侧目回望,朝他一举杯。

雪夜看得一愣神,忽地又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——宁风致外貌极出色,倘若要倚仗他,免不得被言官参些有的没的,到那时又要费心镇压。

若不然,让旁边那位听去了,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
 

而宁风致自然不知对方所想如此离谱,只道是吵也吵过,冷脸也甩够了,该是时候谈谈正经事了。

他放下酒杯,杯底与水晶桌面相撞,迸出“叮铃”一声。

宁宗主说话的声音也悦耳,“方才拓跋前辈盛赞一品春,陛下选在此处会见,恐怕不止是取天高听卑之意吧?”

拓跋迁心里嘀咕,天什么杯?却没说出来,只拿白多黑少的眼瞧着对面人。宁风致倒是泰然自若,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,含笑道:“这样一处阁楼,发生了什么,楼下往来都看得清楚。陛下虽屏退旁人以示尊重,有目共睹的意思还是在的,不是么?”

至此,谈话终于步入正题,雪夜精神一振,立刻应道:“正是如此!

“今日不论心术,只论阳谋。合作若成自是最好,若是不成,天斗也将奉上厚礼,以谢雅意。”

长桌右首,始终沉默的风剑宗宗主终于开了口,漠然道,“陛下有话,不妨直说。”

雪夜深吸一口气,道:“好!贵宗先前既言圣龙宗同进退,我便一并说了。二位所提的条件,天斗方面并无疑虑。甚至联姻一事,殷宗主若舍得令妹入宫,尊之为后亦无不可。”

他抛出一件丰厚的利益,见对方神色稍和,旋即道,“作为交换,朕希望两宗皆能搬迁到皇城附近,至于费用与土地,可由帝国拨款。”

圣龙宗与风剑宗皆位于两国交境,说得好听是帝国壁垒,说得不好听些,倘若哪日兵变,这群魂师临阵倒戈了,天斗只怕危在旦夕。

殷宗主不置可否,晃了晃杯中酒液,忽然道:“那七宝琉璃宗呢?”

拓跋迁也反应过来,大掌一拍桌面,直指对面的宁风致:“殷兄说得对!给我们开了这般条件,他们又如何?”

古榕眼神微变,笑容已冷了三分:“拓跋迁,管好你的手指头。”

宁风致倒是浑不在意,温声唤了一句,“骨叔。”

又转向雪夜,并不多言,只静静等着他开口。

 

那双眼看过来时,雪夜忽然意识到,也许此时此刻,宁风致已料到了会谈的结果。

下四宗如同野马,要想驯服,必然要一番争执。而七宝琉璃宗却是温和如流水的存在,即便是弟子战力的短板,也只能从长计议,不能在剑拔弩张的谈判中作为条件提出来。

而从一开始,宁风致似乎便有意无意,将氛围往过激的一方推去。

他心中想:这是诚意,亦或威胁?

可他只能说:“……至于七宝琉璃宗,按照宁宗主所提的条件即可。”

 

四周的气氛,一瞬降到了冰点。

拓拔迁冷冷笑了出来:“皇帝老儿,你有胆啊。一早看中七宝琉璃宗,又故意拿我们兄弟寻开心?”

“不……”雪夜到底少和江湖人打交道,未曾意料对方忽然发难,想要开口解释,拓跋迁却已然发作,起身一脚踢翻凳子,周身魂力暴涨,怒喝道:“老子给你脸了!”

宁风致低喝一声:“骨叔!”

古榕出手迅捷,身形一闪,一瞬便将对手压制。同一刻,原本沉默的剑客蓦地暴起,直向主座之人刺去!

 

一切只在发生瞬息之间,雪夜本就不擅武,要躲闪已来不及。

危急一刻,宁风致忽抢到他身前,右手将他一推,那一剑便刺在了他左臂上。

“唔……”

鲜血将白衣染得艳红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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